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rén )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hán ),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huì )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tíng )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bú )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bǐ )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xué )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我刚刚来北京的时候,跟朋友们在街上开车飞快,我的一个开黄色改装车的(de )朋友,是让我们这样的主(zhǔ )要原因,因为他一直能从我看来不可能过去或者过去会让后面的车骂的空档(dàng )里穿过去,他在街上飞车很多(duō )年从来没有追过别人的尾倒是被别人追过几次(cì )尾。另外有一辆宝马的Z3,为了(le )不跟丢黄车只能不顾撞坏保险杠要等三个月才能有货的风险,在街上拼命狂(kuáng )开,而且此人天生喜欢竞(jìng )速,并不分对手等级,是辆面的或者夏利也要全身心投入。另外有一个本田(tián )的CRX,避震调得很矮,恨不能连(lián )个不到五度的坡都上不去,并且经常以托底为(wéi )荣,最近又加入一个改装很夸(kuā )张的黄色捷达,此公财力不薄,但老婆怕他出去香车美人地风流所以不让他(tā )换车,所以天天琢磨着怎(zěn )么样才能把自己的车开报废了,加上最近在广东私自装了一个尾翼,貌似莲(lián )花,造型婀娜,所以受到大家(jiā )的嘲笑,不得不把心爱的莲花尾翼拆除,所以(yǐ )心中估计藏有一口恶气,加上(shàng )他的报废心理,所以在街上也是不顾后果,恨不能在路当中的隔离带上开。面对战斗力这样充足的朋(péng )友们,我是最辛苦的,因为我不认识北京的路,所以不得不在后面狂追怕迷(mí )路。
北京最颠簸的路当推二环(huán )。这条路象征着新中国的一路发展,就两个字(zì )——坎坷。二环给人的感觉就(jiù )是巴黎到莫斯科越野赛的一个分站。但是北京最近也出现了一些平的路,不(bú )过在那些平的路上常常会(huì )让人匪夷所思地冒出一个大坑(kēng ),所以在北京看见法拉利,脑子里只能冒出三(sān )个字——颠死他。
从我离开学(xué )校开始算起,已经有四年的时间,对于爱好体(tǐ )育的人来说,四年就是一个轮(lún )回。而中国男足不断传来的失败又失败再失败的消息,让人感觉四年又四年(nián )再四年也不断过去。这样(yàng )想好像也是刹那间的事情。其(qí )实做学生是很开心的事情,因为我不做学生以(yǐ )后,有很多学校里从没有学习(xí )过的事情要面对,哪怕第一次坐飞机也是一次(cì )很大的考验,至少学校没有说(shuō )过手持学生证或者毕业证等于手持垃圾一样是不能登机的。
在这样的秩序中(zhōng )只有老夏一人显得特立独(dú )行,主要是他的车显得特立独(dú )行,一个月以后校内出现三部跑车,还有两部(bù )SUZUKI的RGV,属于当时新款,单面双排(pái ),一样在学校里横冲直撞。然而这两部车子却(què )是轨迹可循,无论它们到了什(shí )么地方都能找到,因为这两部车子化油器有问题,漏油严重。
于是我们给他(tā )做了一个大包围,换了个(gè )大尾翼,车主看过以后十分满(mǎn )意,付好钱就开出去了,看着车子缓缓开远,我朋友感叹道:改得真他妈像(xiàng )个棺材。
假如对方说冷,此人必定反应巨大,激情四溢地紧紧将姑娘搂住,抓住机会揩油不止;而衣冠禽兽型则会脱下一件衣服,慢慢帮人披上,然后(hòu )再做身体接触。
这样一直(zhí )维持到那个杂志组织一个笔会(huì )为止,到场的不是骗子就是无赖,我在那儿认(rèn )识了一个叫老枪的家伙,我们(men )两人臭味相投,我在他的推荐下开始一起帮盗版商仿冒名家作品。
而老夏因(yīn )为是这方面的元老人物,自然受到大家尊敬,很多泡妞无方的家伙觉得有必(bì )要利其器,所以纷纷委托(tuō )老夏买车,老夏基本上每部车(chē )收取一千块钱的回扣,在他被开除前一共经手(shǒu )了十部车,赚了一万多,生活(huó )滋润,不亦乐乎,并且开始感谢徐小芹的离开,因为此人觉得他已经有了一(yī )番事业,比起和徐小芹在一起时候的懵懂已经向前迈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