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是善于联防。这时候中国国家队马上变成一(yī )只联防队,但是对方一帮子人在一起四面八方冲呢,防谁(shuí )呢?大家商量一阵后觉得中(zhōng )国人拧在一起才能有力量,不能分散了,就防你这个脚下有球的家伙。于是四个以上的(de )防守球员一起向那个人冲过去。那哥儿们一看这么壮观就(jiù )惊了,马上瞎捅一脚保命(mìng ),但是一般随便一捅就是一个(gè )单刀球来,然后只听中国的解说员在那儿叫:妙传啊,就(jiù )看江津了。于是好像场上(shàng )其他十名球员都听到了这句话,都直勾勾看着江津
于是我充满激情从上海到北京,然后(hòu )坐火车到野山,去体育场踢了一场球,然后找了个宾馆住(zhù )下,每天去学院里寻找最(zuì )后一天看见的穿黑色衣服的漂(piāo )亮长发姑娘,后来我发现就算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néng )够认出,她可能已经剪过(guò )头发,换过衣服,不像我看到的那般漂亮,所以只好扩大范围,去掉条件黑、长发、漂(piāo )亮,觉得这样把握大些,不幸发现,去掉了这三个条件以(yǐ )后,我所寻找的仅仅是一(yī )个穿衣服的姑娘。
第二天,我(wǒ )爬上去北京的慢车,带着很多行李,趴在一个靠窗的桌子(zǐ )上大睡,等我抬头的时候(hòu ),车已经到了北京。
当年春天(tiān )即将夏天,就是在我偷车以前一段时间,我觉得孤立无援(yuán ),每天看《鲁滨逊漂流记》,觉得此书与我的现实生活颇(pō )为相像,如同身陷孤岛,无法自救,惟一不同的是鲁滨(bīn )逊这家伙身边没有一个人,倘若看见人的出现肯定会吓一(yī )跳,而我身边都是人,巴(bā )不得让这个城市再广岛一次。
此后我决定将车的中段和三元催化器都拆掉,一根直通管(guǎn )直接连到日本定来的碳素尾鼓上,这样车发动起来让人热(rè )血沸腾,一加速便是天摇(yáo )地动,发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de )时候更是天昏地暗,整条淮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le ),路人纷纷探头张望,然(rán )后感叹:多好的车啊,就是排(pái )气管漏气。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yī )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duō )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biǎo )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gěi )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bú )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tā )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这(zhè )个时候我感觉到一种很强烈的夏天的气息,并且很为之陶(táo )醉,觉得一切是如此美好,比如明天有堂体育课,一个礼(lǐ )拜以后秋游,三周后球赛,都能让人兴奋,不同于现在(zài ),如果现在有人送我一辆通用别克,我还会挥挥手对他说(shuō ):这车你自己留着买菜时(shí )候用吧。
至于老夏以后如何一(yī )跃成为作家而且还是一个乡土作家,我始终无法知道。
结(jié )果是老夏接过阿超给的SHOEI的头盔,和那家伙飙车,而胜利的(de )过程是,那家伙起步想玩个翘头,好让老夏大开眼界,结果没有热胎,侧滑出去被车压到腿,送医院急救,躺了(le )一个多月。老夏因为怕熄(xī )火,所以慢慢起步,却得到五(wǔ )百块钱。当天当场的一共三个车队,阿超那个叫急速车队(duì ),还有一个叫超速车队,另一个叫极速车队。而这个地方一共有六个车队,还有三个分别是神速车队,速男车队(duì ),超极速车队。事实真相是,这帮都是没文化的流氓,这(zhè )点从他们取的车队的名字(zì )可以看出。这帮流氓本来忙着(zhe )打架跳舞,后来不知怎么喜欢上飙车,于是帮派变成车队(duì ),买车飙车,赢钱改车,改车再飙车,直到一天遇见绞肉机为止。 -
等我到了学院以后开始等待老夏,半个小时过(guò )去他终于推车而来,见到我就骂:日本鬼子造的东西真他(tā )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