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真的粗糙,指腹和掌心全是厚厚的老茧,连指甲(jiǎ )也是又厚又硬,微微(wēi )泛黄,每剪一个手指头,都要用景厘很大的力气。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tǐ ),不中用了,从回国(guó )的时候起,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小厘,还(hái )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bà ),已经足够了
从最后一家医院走出来时,景厘的肩膀明显都微微垮(kuǎ )了下去,可是当霍祁(qí )然伸手轻轻扶上她的(de )肩膀时,她却瞬间就抬起头来,又一次看向了霍祁然。
霍祁然也忍(rěn )不住道:叔叔,一切(qiē )等详尽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可以吗?
晨间的诊室人满为患,虽然(rán )他们来得也早,但有(yǒu )许多人远在他们前面,因此等了足足两个钟头,才终于轮到景彦庭。
景厘似乎立刻就欢(huān )喜起来,说:爸爸,我来帮你剪吧,我记得我小时候的指甲都是你给我剪的,现在轮到(dào )我给你剪啦!
景厘缓(huǎn )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抬起眼来看着他,低声道:我跟爸爸分开七(qī )年了,对我而言,再(zài )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跟爸爸分开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去了,所以,从(cóng )今往后,我会一直陪(péi )在爸爸身边,一直——
看见那位老人的瞬间霍祁然就认了出来,主(zhǔ )动站起身来打了招呼(hū ):吴爷爷?